眼看2019就要進入尾聲,本人也將近3個月沒有更新文章,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所看的電影,是真的用一隻手就能算得完,為了不讓自己在假性停刊的狀態下停留太久,決定選用將近一個月前看得電影,那就是第56屆金馬獎的最大贏家–《陽光普照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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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映的第二天,我便隻身前往電影院服用《陽光普照》,關於這部作品我有很多話想說,但我是真的打從內心深處不喜歡,不是那種拍得不好或是品質上的不喜歡,只是很單純的不合我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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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馬獎的11項提名、五項獲獎,用不喜歡來形容《陽光普照》不免有些狂妄,在鍾孟宏的安排下,不仰賴角色的故事進程、玩味的敘事、迂迴的攝影,稍嫌刻意的台詞,恰巧都是我最不習慣的氣氛和步調,卻也無損《陽光普照》在方方面面的精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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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談《陽光普照》之前,我們需要達成對於陽光的共識,在我看來那是一份愛,一份不會因為距離或任何原因折損的愛,有了陽光便會有它所照射不到的地方,那裡是你我都熟知的陰暗處,是可以稍微喘一口氣的「角落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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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第一次亮相時,那把用來遮陽的傘明顯過了頭,他擋住了陽光,只讓一部份的光線從隙縫處撒進自己的臉上,從這邊不難看出導演藉由這顆鏡頭來塑造角色的心境和形象,愛本該是無差別的,但父親卻躲進自己的角落,不願意將自己身上的陽光均等照亮家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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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故事中父親多半是個抱怨發牢騷的存在,反倒是母親替這個家撐起梁柱,維繫著所剩不多的連結,乍看之下母親的角色份量遠大過於父親,但不論是正面和水肥車拚搏,亦或是低聲下氣的到菜頭家問候,都再再證明導演的刻意而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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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從下面幾張圖就能代表父親和母親對於這個家的付出,兩人臉上總會有陽光暗處,就好像我們一般家庭中的黑臉和白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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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一開始是母親的臉上擁有亮面,但到了小兒子出獄後則換成父親成為照亮這個家的陽光,這樣的轉變相信看過電影的觀眾都能夠明白,只是我們大多看到的是母親在處理家裡發生的事,而總是在處理外面發生的事的父親,不一定就代表他沒有為這個家庭付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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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兒子所發展出的劇情也是耐人尋味許,每個人在觀影後或許都可以得出不一樣的解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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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我自己的解讀來說,那段司馬光的故事是一個關鍵,對大兒子來說,自己就好比司馬光一樣,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,温貞菱所飾演的角色彷彿在這一片不確定當中找到了他,是她將大兒子從大水缸中拯救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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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的愛對大兒子來說似乎成了一種無法拒絕的負擔,他接收最直接、最完整的陽光,也相對變得無處可躲,大兒子要考上第一志願,沒有考上要再重考一年,報名衝刺補習班,他必須是個榜樣,卻也無法找到屬於自己的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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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個向他搭話的女孩點亮了他的世界,陪伴她等待公車的時間,就好像待在角落緩一口氣,有時候甚至會為了多待在彼此的身邊,就這麼錯過幾班車,然而在她主動牽住對方的手後,一切開始有了轉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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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曖昧已久的對象單獨約會幾次,在某一次告別後就音訊全無,是不是很像某種時下最流行的X男行為,畢竟鍾孟宏是個離青春有所距離的導演,大兒子與女孩的故事線確實處理得摸不著頭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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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自己看來,剛穿越洞穴的兩人,象徵了彼此在對方心上的重量,他們都是對方的「角落」,都能帶給彼此一個喘息的空間,在牽過手後,大兒子反而明白,眼前的女孩給予了陪伴,但自己的心中卻沒有相同的悸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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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並不是造成大兒子後續發展的原因,但或多或少是個關鍵,本來就無處可逃的他,在載浮載沉中抓到了讓自己喘一口氣的浮板,原以為能就這樣獲救,卻在應該心動的瞬間破了滅,就此擱淺在充滿陽光普照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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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用錯誤的方式去愛大兒子,給他最好卻也讓他承擔最重,並且從沒發現哪裡有不對勁,但這種全然的愛,是多麼的可貴,可貴到無法得到它的小兒子,需要自己挖掘一個錯誤但可容身的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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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小兒子在高速公路上被丟包,接著全速的奔馳,配樂漸進,電影也隨之來到最高潮,儘管可能將要面臨3000~6000的罰款外,這一整場戲小兒子都是站在陰影下,另一處的父親則面對突然颳起的大雨,或許小兒子永遠都不會知道,但這是父親所能給予他的庇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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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只是一個駕訓班教練,妳認為我該怎麼辦?」

 

鍾孟宏導演在電影中數度向觀眾拋出這麼一個問句,大兒子的遭遇也好,小兒子的處境也好,他們倆兄弟哪一次不是被愛著的,只因為父親是個駕訓班教練,所以從來沒有用對的方式去愛他們,但父親他啊,可是獻出自己的一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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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普照是愛,是無差別的愛,在陰晴不定的世界裡,家人的愛替我們擋風遮雨,也是因為如此,家讓我們有了短暫歇息的角落和陰影。此刻照耀在他們身上的陽光,很美,卻充滿一股溫柔的悲傷,或許那正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父母,愛我們的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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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局我很喜歡,雖然嘴巴說是跟別人借,但偷牽路邊的腳踏車就是不對。隔著樹蔭,陽光時而溫和時而刺眼,坐在後座的母親,感覺一切有了相似但截然不同的變化,小兒子是真的長大了,現在該換她品嘗被陽光普照的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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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什麼預告不如聽歌

 

陽光普照 (A Sun) 2019

 

分數:8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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